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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十六章除右相(1 / 2)





  红壤赛马场天朗京城最著名的赛马场之一

  围栏边上,挤满了一群又一群的京城人士,大多是各行各业的商贩,在马场正中央有一排高台茶座,那里则是有钱人聚集地,达官贵人们往往会选视线较好的座位。围栏里的跑道上,时不时有一群马飞奔而过。

  “快跑啊!快跑!”“畜生!老子投了那么多钱给它!”喝彩声谩骂声间歇不断,整个马场既拥挤又混乱,吵闹的声音让场面时不时沸腾起来。

  “哈哈哈,我的赤焰又赢了!”右相坐在茶座一侧,拍手叫好,“去,再下两注!”他回头,跟贴身侍卫说道。

  侍卫刚走不久,一个男人不经意落座在右相身旁。

  “右相大人好雅兴。”这个男人相貌平平,穿着一身富贾的衣服。

  “哦,来了?”右相头也不转,毫不意外道。“说罢,是什么好东西,你们也久负盛名了,鸡毛蒜皮的不至于联系老夫吧。”右相一副老气横秋的架势。

  “我们多次联系右相,自然是要商量大买卖。”男人和气一笑,“五年前溯川水患,皇上派太子前去赈灾,太子挪用了三十万两赈灾银,右相可知道?”

  右相眼皮一翻,黑豆般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。“知不知道不重要,重要的是证据,五年前的事情了,谁还记得。”

  “哈哈。”男人笑着,上前为右相倒了一杯茶,端给右相,右相抬手要接,却不料男人手一抖,将茶水撒了右相一身,“哎呀,得罪了,右相大人!”

  右相皱了眉头,压住了不满。“别管它,你且说清你的来意即可。”右相嫌弃道,一边自己整理着被打湿的衣襟。

  下一场的比赛正要开始,养马人依次把下一轮的赛马牵出来。

  “太子这三十万两赈灾银的下落,难道右相不想知道?”男人好脾气道。

  “哼。”右相扭头看了过去,“什么意思?难道这赈灾银的下落有蹊跷?”

  男子玄妙一笑:“我们有证据,三十万的下家在东承。难道右相不好奇?为什么太子要把三十万两拿给东承吗?”

  右相闻言脸色严峻,心头如惊涛骇浪,太子竟然暗地与东承有所勾结?!这也并非不可能,煊王与西陵示好时,太子无动于衷,一直就让他觉得可疑。他脑子飞快的转着,故作不经意地朝男人道。“你们果真能拿出证据?”

  那男人轻抿一口茶:“凤栖阁做事,向来说话算话,不然如何在江湖上立足?右相准备好十万两的银票,油纸包好,今晚埋在刘家胡同尽头的矮墙下。三日后午夜,同一地点,自然有人会把证据呈上。右相可要好好考虑,我们可不缺买家。”男子说完,起身悄然离去。

  右相凝视着那男人的背影,正是陷入沉思。

  太子向来谨慎,行事不留把柄,所以煊王一直难讨便宜。凤栖阁的消息来得太及时了。

  如果凤栖阁所言属实,果真有太子和东承勾结的证据,那拿到手里,就是绝佳的筹码!身为一国储君,太子竟然私下与他国往来,背后一定有更深的故事可挖掘。若是稍加追究,夸张声势,说不定就能把他从神坛上拽下来!右相越想越觉得激动,有种乘风破浪般的喜悦感,似乎一切都在向煊王方向倾斜。他要尽快将此事与煊王商量,十万两银票,怎能和皇位相比?

  正这么想着,突然,场上发出了一声惊呼,只见马栏那边出了意外,似乎是栅栏断了,一大群马都被放了出来,人群来不及躲闪,因此陷入了混乱。

  场面很快越来越混乱,右相不免生了几分畏惧,他急忙下楼,往大门口方向走去。

  赛马场里,人流分散在四面八方,马匹在场地里乱跑。右相跌跌撞撞的走到一片空旷地,对面,贴身侍卫向他跑来,“大人,我们走吧。”

  右相松了口气,“好,我们去煊王府……”话音未落,只听耳后马蹄声响起,一声嘶鸣——

  慧能法师立在赛马场外的一处楼阁上,被眼前的画面惊呆了。

  从这个地方,他能清晰的看到右相的行踪。罗汉们正伪装成寻常的赛马群众,离着右相不到二十米。

  右相正往大道上走,远远和贴身侍卫说着什么,没有留意到身后受了惊吓而狂奔的赛马。未等慧能反映过来,便见狂躁的赛马嘶鸣一声,高抬前腿,朝着右相的胸脯狠狠踢了一脚,几乎是立刻,右相哼都没哼一声,笔直倒在了地上。赛马一番踩踏后,四散逃开了。

  此事事发突然,所有人都震惊了。

  “叮铃。”见证了这飞来横祸,慧能法师手中的凤翎倏忽之间,掉落在地上,发出清脆的撞击声。

  “出人命啦!”人群中爆发出一声尖叫,说时迟那时快,一队卫兵从大门口冲了进来,将这片地方包围得严严实实,在武力的威慑下,人们冷静下来,围成了一个圈,茫然无措。

  圈中央,躺着一动不动的右相。

  “大人!快救救我们大人吧!”右相的贴身侍卫慌不择路地冲上前来,浑身战栗,面容煞白,“躺在地上的可是当今右相啊大人!”

  卫兵统领上前看了一眼,“你们,快把这位大人送去医馆!”他向手下吩咐着,“所有人都不准动!”卫兵统领大喊道,“本官是京畿司统领何冲!有人举报,赛马场有势力作祟,滋生事端!所有人,一个都不准走!来人呐,给他们搜身!”

  赛马场外的楼阁上,一贯阴沉而镇定的慧能法师脸色大变,显得愤怒无比。

  “不好!中计了!……凤栖阁!!又是凤栖阁!!”

  右相奄奄一息,没到医馆就死了。当晚,消息传遍京城时,每个府中的态度都不一样。

  ——煊王府,朗康辙问了第三遍。

  “什么?!被马踢死了?!”

  “在哪里?什么马?怎么死的?”

  “真的死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