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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(1 / 2)





  云隙一觉醒来之后正是黎明将将破晓, 晨上露水都还未散尽, 远山缭绕之地薄雾淡淡含着金光。

  屋中不见牧单的踪迹, 他伸个懒腰,神清气爽的出了门。

  在屋中睡了二三日, 云隙只觉得腰肢僵硬, 头脑昏沉, 想起他师父无事的时候可以在洞府中睡上七八日也不觉得难受, 云隙就觉得奇的很,说及师父, 云隙叹了口气, 他那师父不知在哪里, 这般多年未见了……

  他慢悠悠在回廊中走, 眼风扫到院子里一池低矮清水潭子边正舀水玩的光屁股小孩。

  “尚~尚~”

  光屁股小孩扭过头, 小手湿淋淋的淌着水,大红布兜挂在胸前, 眨巴着大眼睛瞧着云隙。

  云隙蹲下来握住他打算朝小叽叽上捂的手, 低头看了会儿他胖乎乎的手心,然后心下一横, 用力捏了一下。

  尚尚的手掌立刻出现一道红印子, 他仰头看着云隙,眼中露出些疑惑。

  “疼~吗~?”

  尚尚眨眨眼。

  云隙若有所思, 指尖抚过尚尚的手心,给他涂上些黏黏的水,低头亲了亲小孩的额头。

  “云隙!”远处传来一声吆喝。

  这一声吆喝当真的大, 比起当年他啃绪卿花花时还要焦急三分。

  云隙扭过头,见那个木头黑着脸冷声道,“阿团不见了!牧单在哪里?”

  道观中静悄悄的,从他醒了之后就没见着几个人。

  绪卿说他去给阿团做了糖醋年糕,刚盛好一碗,端着进屋就不见阿团踪迹了。平日里阿团很少乱跑的,回回都是乖乖趴在床上睡觉,却不料这一次怎么都找不到了。

  云隙皱眉,“他~会~打~洞~”

  要不然土里寻寻试试。

  “就算会,他也不可能不告诉我一声自己走了,一定是出现了什么事!”绪卿道。

  云隙想了想,闭眼,捏诀,在神识海域中寻找阿团的踪迹。

  神识海域缥缈无境,云隙从里面退了出来,睁眼看见绪卿着急的眼,顿了顿道,“没~找~到~”

  阿团这段时日常待在绪卿身边,法术由他指教过后增长的极快,此时他若故意想不被找到,很容易便能将自己隐藏起来。

  但阿团终究法术浅薄,若他们定心寻找,消耗些时间去寻,也是能寻到的,不过……云隙抿了抿唇,“阿团是自己离开的。”

  绪卿只觉得心口一窒,云隙拍拍他的肩膀,安抚道,“虽~然~他~是~自~己~离~开~,但~必~定~会~有~原~因~”

  云隙抬眼朝道观中张望,“单~儿~,青~瀛~与~平~桑~去~了~何~处~?”

  绪卿没说话,握紧了拳头,朝道观外跑去,还未使出仙术,便见青瀛忽的从云头落了下来,踉跄几步站稳身体,说,“黑木头快去镇上帮忙!我……云隙,你总算醒了!”

  云隙被青瀛抓住一个转身带到了小镇上,他定了定晕乎乎的脑袋,朝远处望去。

  他们此时正在在离镇子不远的一处荒地上,只见原本平静葱郁草芥丛生的的地面生出一股浓浓的黑烟,烟雾所到之地草木枯萎,那缕烟很是怪异,扭曲着慢慢朝小镇上扩散。

  牧单与平桑手下放出一层又一层金光阻止那股黑烟,青瀛连忙加入其中帮忙。

  “小隙别过来!”牧单高喊。

  黑色的烟雾越拢越大,丝丝缕缕的烟股不断朝外面散去,云隙抬头看见一缕极淡的黑烟遮住了一只鸟雀的翅膀,转眼间只听那只鸟雀惊叫两声,掉在稻草杆中,大睁着眼没了生息。

  烟雾极难挡住,云隙摸了摸身上,看了眼一旁着急的绪卿,拿出了一只灰色小布袋。

  绪卿看见那只袋子,脸色又黑了黑。

  他就是用这只袋子藏了绪卿的那只惨白的分身木很多年。

  袋子有四个小角,云隙捏出个诀将脸色发白支撑不住的平桑带了出来,快速高喊,“单儿,青瀛!抓住它!”

  与此同时,云隙和绪卿捏住袋子的东西两只角,飞上半空,在天空中撑起半扇屏障,高高飞起,然后从云头如离弦之箭栽了下来。

  地面刮起大风,枯萎的草屑刮得漫天都是。

  牧单见云隙落下来,心头猛地提了起来,在那吞天暗地袋彻底长大时与青瀛一同撤下金光屏障放出黑烟,然后分别拽住袋子的另外两只角,兜头将那股黑烟罩了进去。

  二仙二妖在黑烟罩进去的同时迅速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朝中心收拢。

  牧单画下一只封印决烙在袋子上,云隙做最后的收尾,迅速默念心决将吞天暗地袋紧紧扎,轻飘飘捏着小布袋走了过来。

  “没事吧?”牧单扶住云隙,扫开他面前的枯稻草。

  日上正午,原本拢聚在半空的厚厚云层散开,太阳炽热的照着地面。

  云隙额上落了一层汗珠,摇头,问,“怎么回事?”

  青瀛朝嘴里灌了两大口水,说,“我和平桑今日正盯着小镇,起先天气闷热,我去凉水铺子里买了点凉茶来喝。”

  他刚走没多久,一中年男人慌慌忙忙从路边朝镇上跑,边跑边哭,悲痛之极,青瀛诧异之际,凉茶铺子老板赶着小驴采购回来,说镇上又有一位古稀老人走了,就是那钱庄的娘亲,听说晌午那会儿还好好的,吃了饭眼见人就不行了,半口气没喘上来就闭了眼。

  青瀛一听这个,急忙去寻平桑,追到小镇外头,就见平桑被一股黑烟缠住,他上去帮忙,那股黑烟像是会长大般,越来越多,肌肤碰到的地方又疼又热,他心下一惊,听见平桑喊,说她看见这缕黑烟中夹杂着一缕魂魄,如果她没猜错,那位钱庄掌柜的娘就是被这缕黑烟卷走了魂魄。

  “伤着了吗?”牧单低头仔细瞧云隙,摸摸他的额头,“什么时候醒了?”

  云隙刚欲说话,听到身旁轻哼一声,然后青瀛火急火燎叫起来,“平桑你受伤了!”

  平桑低头吐出一口黑血,虚弱的靠在青瀛怀里,努力咽了咽喉头的腥味,“我没事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头晕我……”